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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二年松州之战的爆发与唐蕃间的边界问题密切相关。从新出《拓拔驮布墓志》可知，贞观七年时，吐蕃势力已经发展到了唐蕃交界附近，双方在党项问题上已经出现了对立的趋势。吐蕃在贞观八年首次遣使唐朝，是为了解决党项问题，与吐谷浑问题无关。贞观九年，唐朝击败吐谷浑后，唐朝与吐蕃在吐谷浑问题上又产生了矛盾。松州之战的爆发是唐蕃在党项、吐谷浑问题上谈判破裂的结果。松州之战后，唐蕃达成了新的边界划分协议，吐蕃退出吐谷浑、白兰之地，党项部落则分属唐蕃双方，文成公主的远嫁就是协议达成的标志。
Abstract：The Songzhou battle between Tang dynasty and Tubo regime was outbroke in the twelfth year in Zhenguan period, and it closely related to the border issue between these two participants.According to The Epitaph of Tob-bah Tobu,Tubo's forces had already expanded to the border area between Tang Government and Tubo and they had different opposite opinions about Tanguts people.In the eighth year in Zhenguan Period, Tubo'senvoy visited Tang central government for the first time, instead of negotiating with Tang government about Tuyuhun issue, Tang and Tubo talked about the Tanguts problem.The next year, after Tang defeated Tuyuhun, Tubo had contradiction with Tang on Tuyuhun issue.Without achieved agreement on Tanguts problem and Tuyuhun issue, the war between Tang and Tubo was broke out in Songzhou.After the Songzhoubattle, Tang government and Tubo reached a new border demarcation agreement.Tubo withdrawed its army from Tuyuhun and Bailan land, while Tangut tribes belonged to both Tang and Tubo.The marriage of Princess Wencheng was the sign of the border agre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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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段志凌、吕永前着重讨论了党项的族属问题。参见段志凌、吕永前:《唐〈拓拔驮布墓志〉——党项拓拔氏源于鲜卑新证》,载《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8年第1期;杨富学、王庆昱讨论了党项族源及拓拔驮布部落的迁徙,参见杨富学、王庆昱:《党项拓跋驮布墓志及相关问题再研究》,载《西夏研究》2019年第2期。两篇论文均未过多注意到墓志所载拓拔吴伽贞观七年降唐事。
(2)如贞观八年西伊州改名为伊州,就未必与唐朝要改变伊州性质,经营伊州有关,而是因为河南道的伊州改名为汝州后,西伊州便可去掉“西”字。可参考吴玉贵:《隋唐伊吾史二题》,收录于《西暨流沙:隋唐突厥西域历史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年版,第178—181页。
(3)杨思奇认为吐蕃出兵有3个目的,一是以武力为后盾继续求婚;二是借机攻掠吐谷浑及诸羌部落,扩大势力范围;三是试探唐朝的态度和实力。参见杨思奇:《唐与吐蕃松州之战始末》,收录于《民族史研究》第11辑,第63页。在之前的历次交涉中,吐蕃与唐应该都对对方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吐蕃并不需要专门发动一次战争来试探唐朝。至于诸羌部落,吐蕃在贞观七年前就已抵达唐朝边境附近,并不是贞观十二年才开始攻掠诸部,因此,这一理由也很难成立。唐蕃关系的症结还是在边境问题上,进攻吐谷浑和党项都是边境问题未能顺利解决的后果。
(4)周伟洲认为文书所载吐谷浑纳贡事与贞观十二年吐蕃进攻吐谷浑有关,唐人纳赋则是误将使臣往返当做了称臣纳贡,参见周伟洲:《吐蕃与吐谷浑》,收录于《唐代吐蕃与近代西藏史论稿》,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71页。文书之所以提到唐人纳赋,应该是因为驻守在吐谷浑之地的唐军被击败,与使臣往返关系并不大。
(5)林冠群认为吐蕃被拒婚后,西方强国的面子挂不住,因此才发动了吐谷浑之战以及松州之战。参见林冠群:《玉帛干戈——唐蕃关系史研究》,台北: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16年版,第149页。
(6)魏迎春、张旭认为松州之战后,吐蕃北部防卫区扩展至青海湖以南,依然控制着吐谷浑(参见魏迎春、张旭:《唐蕃松州之战探微》,载《中国藏学》2016年第1期)。这一看法显然有误,若吐蕃在战后仍控制着吐谷浑之地,禄东赞此后就无必要大费周折地与吐谷浑作战了。
基本信息:
DOI：
中图分类号:E291;K242;K877.45
引用信息:
[1]胡康.唐蕃松州之战新论——从《拓拔驮布墓志》谈起[J].西藏研究,2022,No.194(03):48-57.
基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