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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世纪的搜集成果可见,《格萨尔·赛马称王》篇的手抄本与木刻本约有35册,当代艺人讲唱的记录本也多达数种,可见其传承与传播之广泛与深入以及深受民众与艺人们的喜爱程度。如此众多的《赛马称王》文本是否讲述着同一个故事呢?分析其中3种典型文本(贵德手抄本、林葱木刻本和扎巴艺人本)的情节结构设置,可以发现,虽然各地区与各文本具有自己独特的情节结构及其设置上的差异,甚而形成了各自不同的传承体系,但从总体上来看,它们讲述着同一个故事,并且也正在走向一种稳定成熟的统一形态,即林葱木刻本模式。
Abstract:From the collection results in the 20 th century,it can be seen that the manuscripts and woodcuts of the episode The Coronation as King by Winning Horserace in The Gesar Epic has about 35 volumes,and many records of contemporary Gesar Epic bards' singing version of this episode. From the influence and widespread this particular episode shows that it is very popular among people and bards.Based on three versions of The Coronation as King by Winning Horserace man manuscripts,this paper argues that although different regions have their unique plotstructure,setting and even different traditional systems of archiving this episode,basically they are telling the same story. And all of the regions' The Coronation as King by Winning Horserace develop into one stable and mature unified form,the Gling tshang's woodcut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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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中,笔者采用“篇章”或“篇”等词来指《格萨尔》史诗结构体系中的单元,即其为《格萨尔》史诗的有机组成部分;而采用“部”来指其独立存在的原始状态。事实上,“篇”多倾向于“精校”后的样子,而“部”或“部本”则是指其各种传承的原始形态。尽管如此,由于这些概念在学界长期混同使用,很难界定为绝对概念。
(2)《格萨尔》史诗的开篇部分,由于艺人与编校者截断的方法不同,存在多种划分办法。大体上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从“天界”连续讲到“赛马”结束作为一个篇章,称为《英雄诞生》或“上篇”,而将以后的故事称为“下篇”或作为“中篇与下篇”划分开来;另一种是将《天界篇》《诞生篇》《赛马篇》等各自截断为单个故事作为部本来讲述。这种情况的出现,一方面反映了《格萨尔》在各地传承的复杂局面,抄编者或艺人对《格萨尔》史诗认识的差异;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史诗本身“开篇部分”内容的庞杂性,因为这里可容纳或扩展的故事众多,如“世间形成”“岭国形成”“英雄之长辈们的故事”“英雄来历”“英雄出世与成长”等诸多内容。
(1)笔者为编制《格萨尔手抄本、木刻本解题目录1958—2000》一书,走访各地,曾见到过诸多私人和组织收藏的此部故事,比如玉树东仓博物馆也藏有附有精美插画的此部抄本,德格等地尚有朱砂印本等。此外,从资料所见此部故事之抄本在国外也有不少藏于机构与个人手中,如石泰安、麦克唐纳搜集本等。参见艾尔费:《藏族〈格萨尔·赛马篇〉歌曲研究》,陈宗祥、王建民、方浚川译,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04年版,第8—10、605页。
(2)此为整理者梵文名,其藏文原名是居美图丹嘉央扎巴。参见石泰安:《西藏史诗与说唱艺人的研究》,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85页。中文译者将此部之修饰名“七对珍宝”误译为作者名,即“察顿诺布活佛作”,根据该著法文版中的藏文■(意为七对大珍宝,现通行本中,一般此部修饰名为■,意为珍宝七对)可知此误,原文可参见R. A. Stein,Recherches sur l’épopée et le barde au Tibet,presses universitaires de France:Paris,1959,p. 65。
(3)参见扎巴讲唱,西藏大学《格萨尔》研究室整理《格萨尔降生史》(藏文),北京:民族出版社1996版。此书包括了“诞生篇”“征服土地神宗”“野兽敌宗”“东方司玛马宗”“西宁弹药宗”“弥药黄金(盾牌)宗”“丹玛青稞宗”“赛马称王”等几个篇章。
(4)笔者2009年录音,娘吾才让2012年笔录成文,班玛诺布(昂仁之子)2016—2017年补充,以藏文22号字和22行为一页,计150 页。
(5)西藏那曲艺人巴嘎讲唱,总计2小时30分钟,尚未笔录成文。收入西藏自治区图书馆编《格萨尔史诗数字资源——藏北编》(VCD),2014年。
(6)青海玉树州群艺馆艺人达娃扎巴讲唱,记录者为其僧人哥哥索南才让。A4纸大约300页,尚未出版。
(7)此部藏文手抄本散佚,汉译文参见《赛马称王之部》(资料之三——青海贵德德热村手抄本),青海文联民间文学研究组搜集、翻译、编印,1959年版,北京(据说由纳朝玺翻译),共计49页;现可参考青海《格萨尔》研究所所藏资料,目录编号为:I291. 47. 123:3。德热村藏文为?■(意为看见老虎的村庄),现为贵德县常牧镇豆后漏村。
(1)此部藏文整理出版有:1.四川民族出版社1980年版; 2.西藏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3.甘肃民族出版社1981年版; 4.印度(帕兰普尔?),1969年; 5.印度(达兰萨拉),1984年; 6.不丹,1979年; 7.上海古籍出版社《格萨尔文库》(第4册)2018年版,第349—504页。汉译文出版有:1.王沂暖,唐景福译《赛马七宝之部》,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2.黄智,李振译《赛马称王》,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3.坚赞才让译《赛马七珍宝》,收录于《格萨尔文库》(第4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第505—633页。
(1)另外,据说玛桑九兄弟之一的玛桑格萨尔的存在,最近也为西藏山南地区措美县当许乡苯教塔中出土的吐蕃时期的文献所证实。参见旦正:《藏族历代〈格萨尔〉考述文献研究》(藏文),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2018年版,第95页。
(2)《后汉书·西羌传》中称西羌“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而《旧唐书·吐蕃传》中则称“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
(3)比如小名称作“野祖茹”(■)的赤德祖赞赞普(参见才让:《吐蕃史稿》,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114页);另外,松赞干布、赤松德赞等赞普在藏史中一般被认为是13岁即位,比如赤松德赞赞普(参见如韦·囊赛:《〈韦协〉译注》,巴擦·巴桑旺堆译,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页);但在敦煌发现的藏文文献中另有一种说法则是8岁即位(参见卡岗·扎西才让:《藏王赤松德赞登位年代新探》,载《中国藏学》(藏文)2007年第2期)。
(1)《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中记载:“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参见(清)薛福辰句读,孙国中点校《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影宋本》,北京:学苑出版社2018年版。
(2)关于佛陀授记七代付法藏师的说法,多见于藏传佛教中。比如《教法相承》《■》(《德格大藏经·丹珠尔·书翰部》(参见明镜网https://adarsha. dharma-treasure. org/kdbs/degetengyur? pb Id=2409717);《大悲经》(高齐、那连提耶舍译CBETA,T0380)《■》《德格大藏经·甘珠尔·经部》(参见明镜网https://adarsha. dharmatreasure. org/kdbs/degekangyur? pb Id=2528586);此外,元魏西域三藏吉迦夜共昙曜译《伏法藏因缘传》(CBETA,T2058号)、《妙法莲花经》(CBETA,T0262)《■》《德格大藏经·甘珠尔·经部》(参见明镜网https://adarsha. dharma-treasure. org/kdbs/degekangyur? pb Id=2529259)中也记录了佛陀授记20位付法藏师的事迹,可供参考。
(3)此书在多个《格萨尔》部本中提到过,有时称为《历史小红册》,有时称作《董氏预言》等,但至今尚未发现其文字记录的文本。上世纪90年代果洛艺人格日尖参曾撰写过一部《敦氏预言授记》(藏文),虽然该书不一定与传说中的《董氏预言》完全一致,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受到了众人的喜爱。
(4)关于赤雀丹书,在汉文献中讲,周文王迁都于丰,有赤雀衔来预示周朝国运的“丹书”(《太平御览》卷398)等诸多解释。这里选取洪迈《容斋随笔》的说法,讲丹书与姜子牙的关系,这与《格萨尔》中总管王与“董氏预言”的关系极其相似。洪迈关于“太公丹书”的说法参见《容斋随笔》卷9(北京:知识出版社2015年版)。因此之故,在西北地区民间,至今依然认为赤雀或红雀莅临人家造访或造窝是一种吉祥的事,此鸟也被认为是一种神鸟,受到保护与尊重。
(1)此部早期搜集藏文抄本已散佚(即上世纪60年代徐国琼搜集于甘孜扎呷寺的《英雄诞生》抄本),参见李连荣:《格萨尔手抄本、木刻本解题目录1958—2000》,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87—188页。汉译本现保存于青海《格萨尔》研究所,即《英雄诞生之部》(资料之五——四川甘孜抄本),参见同上书第726页。近期在玉树地区新发现了此抄本,正在整理中,尚未出版。
(1)多罗那他:《释迦佛百行记》,收录于《多罗那他大师全集》(藏文),16-1-321,参见明镜网https://adarsha. dharma-treasure. org/kdbs/taranatha? pb Id=2740225。在《格萨尔》史诗中则说它是门国大臣古拉托吉的坐骑,也将其设定在了西藏南部的门域。参见土登尼玛主编《格萨尔词典》,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第114页。
(2)比如在东方战场上,尤其赞扬了与《格萨尔》史诗密切相关的董氏与东氏的勇敢:“据说永远战胜敌人者是董氏(■)与东氏(■),而穆氏(■)与赛氏(■)各代却不能克敌”(第275页)。
基本信息:
DOI:
中图分类号:I207.22
引用信息:
[1]李连荣.论《格萨尔·赛马称王》篇情节结构的编排特点[J].西藏研究,2020,No.182(04):5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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